【温周志异12H|16:00】《介丘》05
为爱做鬼小山神x脑回路重装版捉鬼师
架空
恐怖？
搞笑？
？？？
封面设计：@枫有风（微博）
（五）
“小鬼？”
“温客行？”
“啧，跑哪去了？”
入云桥上，云雾已散，连带那股令人作呕的腥臭也都全然散尽。东方朝阳初升，赤红的影子在远处的水面被拉得极长，像是原应盛开在岸边的花都绽在了水底。
周子舒左右寻不到温客行，便蹲坐在桥墩等着，时不时再扒着阑干往水面望上那么一望。
“我都走失了，你怎么看着一点都不着急？”温客行的声音带着埋怨，幽幽从周子舒身后传来。
“我这个人向来着急不形于色，啊我去——”
周子舒正要转头笑眯眯地薅温客行这小鬼的脑袋，却见一只血淋淋的长舌头倒挂在自己眼前，他瞬间大惊失色，抬手就要一剑刺过去。
“我我我，是我啊等等，周子舒你干什么？！”温客行本只是想吓周子舒一下，以示对他不想办法来找自己的惩戒，不想周子舒真的一剑笔直地要刺过来，这反倒把他吓得哇哇直叫。
“啊——”一声凄厉的惨叫之后，温客行才睁开紧闭的双眼中的一只，左瞧一眼，右瞧一眼。
“疼吗？”周子舒揪着温客行的耳朵。
“疼！……不，不疼。”温客行抓着周子舒的手腕，后知后觉地有些诧异道。“你刚刚不是要杀了我吗？”
“做什么梦呢？谁让你扮长舌鬼的，偏偏真还让你引来了一只母的长舌鬼，八成搁这求偶呢。”周子舒撒开手，又甩开温客行的爪子。
“那长舌鬼呢？”温客行转身四处看了看，也没见一个鬼影子。
“这呢。要跟她一起去吗？”周子舒唰地举起桃木剑，将剑刃抬到了温客行眼前。
“不不，不了还是。我错了，周大师，您大人有大量，别和我这小鬼一般见识。”原是温客行生着气，现在赔不是的却还是温客行。
“你把它送走了？”周子舒转身往回走，声音很轻，但他知道温客行听得见。
“你怎么知道我见过他？”温客行虽这般问，但紧跟着就将那东西的事娓娓道来。“南海之外有鲛人，水居如鱼，不废织绩。其眼泣则能出珠。他的确是一只鲛人，而且是一座岛上的小地仙，名唤千巧。”
“产珍珠，缠皂缦。确实当得了千巧这个名字，它竟还是位小仙人？”
“你知道的，鲛人一族成年之前并无雌雄之别。于丘烽早年出海遇风浪，得少年千巧所救，他们在岛上共同生活了四年，后来彼此互生情愫，就这样私定了终身。但人心善变，于丘烽终于还是耐不住岛上目力所及只有汪洋一片的寂寞，靠着花言巧语骗千巧带着他回到了陆地上。”
“嗯？我之前打听过了，没听说于丘烽有妻子啊？”这下轮到周子舒不解了。
“当然没有。于丘烽在岛上便打好了算盘，人妖殊途，他口中那颗所谓的真心，不过是千万真心中的一颗罢了。他没有妻子，对外还说他要养着一位不能外出吹风的兄弟。”
周子舒原以为这只是寻常的一遭风流债，没想到其中关节竟会如此曲折难料。“这算盘打得，我在佘玉山那边都能听到了。鲛人无论男女皆可生育，因而也便无谓化男或是化女。而千巧未涉世事，他恐怕不知，在这人间，只有他是女人，于丘烽才会给他一个名正言顺的名分。”
“岛上时，于丘烽骗千巧说他只会钟情于男子。而上了岸，于丘烽却又变成追求上进、惧于世俗的好男人，怕流言蜚语伤害他的千巧，所以日日将人锁于房内泣珠织锦。”温客行共情能力极强，言至此已经咬牙切齿。“凭着千巧给他的东西，于丘烽顺顺利利地从不名一文走到腰缠万贯。”
“贪一点就想贪更多，我大概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了。”周子舒点点头。
“就算千巧不杀他，他身上的味道，迟早也是掩盖不住的。杀鸡取卵，剜肉饮血，有时真的不知，谁才是真正的凶兽。”温客行将垂在腿侧的手握紧，恨恨道。
“人鬼殊途，善恶难分。这种人，烂了就烂了吧。”故事过耳不入心，周子舒耸肩摊手，表示无甚稀奇。
日出而作，日入而息。太阳升得越来越高，路上的行人也越来越多，逐渐拥挤起来。周子舒习惯性地望向那片熟悉的街角，现在是另一只鬼在摆着糖葫芦摊子，笑得也很开心。也叫他开心鬼吧，周子舒路过时这样想。
“不买点吗？”温客行也已经恢复了平日模样，在摊子上边绕来绕去，和那摆摊的小鬼笑着打招呼。
“困死了，回去补觉。”周子舒传声给温客行，顺带还传了个打得很夸张的哈欠。
